靖安卖惨,到底还是叫端王心软了。
“罢了,你给我起来,好好说话。这样蹲坐在地上哭泣像什么样子?”
靖安用眼角偷看兄长,发现他的怒火熄了半分,这才惴惴不安地从地上爬起来。
“哥哥,今日在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试图询问。
端王斜睨她一眼,狠狠叹了口气。
“当今天子的利刃悬在颈间,你却为了那点儿女私情,要将整个王府拖进万劫不复,实在是愚蠢。”
被骂愚蠢,靖安公主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青瓷冰盆。
她强撑住自己没有摔倒。
这时她才发现,兄长额角沁出细密汗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湿透的衣领。
看样子,今日在朝堂上,皇帝对哥哥十分不利。
端王想了想,道:“外头的事不用你再出面了,明日起,你便在佛堂抄经,未经传唤不许踏出半步。”
“什么?兄长为何要这样对我!”
“我这是在保你!你知道昨日裴钰被谁救了吗?”
靖安公主眼睛狠狠发亮,紧张问:“是谁?”
“是瑞景县主!好在昨日有一位幕僚回老家探望,深夜才回来,正巧在东门外的树林外头看见了一顶轿子。他当时只看了一眼,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便没在意。见今日府中所有人都在着急地找人,他才回忆起昨夜这个细节来。”
“若是被瑞景县主所救,那么太后和皇上肯定已经知道了真相,说不定现在裴钰已经安然回到裴国公府去了!”
“如今这困局,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所以,靖安你要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再别给我惹事!”
端王甩袖转身。
可靖安公主真真是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锦烛摇曳,映得她面容愈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