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你一定很得意吧?坐上了我母亲的位置……是不是夜里做梦都能笑醒?”

    她轻声呢喃,用丝帕轻轻擦拭着已经看不出痕迹的宝石。

    “既然你已经成了沈夫人……是不是也该像我母亲那样,七窍流血而亡呢?”

    窗外秋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仿佛亡魂不安的呜咽。

    沈凌瑶将头面放回宝匣,忽然听见院中传来侍卫行礼的声音。

    她瞳孔骤缩——这个时辰,能直入她院落的只有……

    门扉轰然洞开,裴临渊披着夜露站在月光里,玄色大氅下露出半截绣着暗纹的箭袖。

    大半个月不见,他下颌线条越发凌厉,冷戾的目光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沉。

    “世子?”

    沈凌瑶猛地合上宝匣,瓷瓶已经被她收入袖子里。

    裴临渊的目光扫过她的小动作,突然反手扣上门闩。

    “咔嗒”一声,沈凌瑶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听说你明日要去沈府。”

    他踱步到案前,指尖抚过宝匣上精致的凌霄花纹,“要将这个送人?

    沈凌瑶喉咙发紧。

    毕竟,这套头面可是裴临渊送给她的嫁妆里最值钱的一套。

    之前没有给沈月薇,就是为了明日用在柳氏的身上。

    不能给裴临渊发现。

    她突然莞尔娇笑,起身贴近,语气温温柔柔的,勾人心弦。

    “世子深夜前来,就为查人家的妆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