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忍者被我按在榻榻米上,他的头发凌乱地铺散开,如同浅绿水潭中生出的杂乱缠绕的水草,几近让人窒息。

    我的手根本压抑不住地颤抖,费力地拽住他的领口,忍不住骂道:“宇智波泉奈,你真觉得自己的命不是命是吧!”

    差不多一月没见的青年脸色苍白,双目凹陷,眼角一大片血痂。

    他掌心还在因为刚才匕首被抽开误伤时流着血,整个人都被血腥味罩住,狼狈极了。

    宇智波泉奈什么时候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从小到大,他向来不愿意示弱。

    他稍微侧过了些头,微微抬起手,又踌躇地放下。

    就差一点,他刚才就成功了。

    为了让他哥哥接受他的眼睛,他差点就这么死了。

    我揪着他的领口,冷汗涔涔而下,呼吸急促,极力地想要缓解自己的情绪,却完全做不到。

    “够了吧,泉奈,”我咬着牙看着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吧?”

    “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的,你这么骄傲的人为什么要自己走上绝路?”

    “千手扉间要是知道你竟然是这么死的,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你猜他会说什么?‘那个宇智波泉奈,就这么死了,简直是个蠢货——’你想死后被他这么议论着吗?”

    无所谓了。

    族长知道什么,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对知情的我迁怒,都无所谓了。

    什么永恒万花筒,什么不落下风的宇智波,全都无所谓了。

    “你不是忍者吗?忍者不应该死在战场上吗,你这又算什么啊!”

    不对,我明明不喜欢忍者的这套理论的。

    我是反对的,没有谁注定该死在战场上的。

    但我现在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