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数日。
曾为林宅马夫,如今做了季宅大管事的姚老头。
正叫自己的干儿子姚石,给自己搭着凳子,亲自挂着对联、福字,给季宅添上灯笼,红红火火。
边裱着浆糊,姚老头边回头,看向那季宅这高门大户外,那长长的一条西街长廊,一副百废待兴的模样,不由唏嘘:
“这大过年的,闹出这等灾祸,唉.”
“不过,幸好有季东家在,要不然这些县民们,可算是遭了大罪了,连性命都得不保!”
“眼下虽然过个穷年,但好歹还有命在,家里老人曾讲过,年关年关,须得偿还一年到底的借贷、债务,犹如过关。”
“这一年的安宁县.”
“都得过这一关唉!”
昨日里。
他们东家季修,便吩咐过宅中人手,连开三日流水席,用家中的底子摆猪杀羊,叫这些劫后余生之人,权当吃顿团圆饭。
事后协同县衙,整合各个县中大户,开仓济粮,施以稀粥,先将这寒冬腊月的日子,给挨过去。
这种善举,叫姚老头干活的同时,不由抬眸,看向外面正摆桌设席,指挥人手铺上红布的洪江。
只觉得他和这个曾经火窑的门客,是真走运。
若不是得了泼天的运气,侥幸共事一场,又恰巧慧眼识珠示好了几分
又怎能叫这位人中龙凤起势之后,提携至此?
姚老头正干活感慨着。
希律律!
外面突有好几声马匹嘶鸣响起。
姚老头定睛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