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问题,那便是我们多有得罪了。”
高观对王安作揖行礼,并不因为这点事情而有其它情绪。
“呵呵,高典吏也是为了衙门办事,何来得罪之说。”
王安面对高观便摆上了笑脸,把看人下菜碟表现得淋漓尽致。
“走吧。”
高观对朱瞻壑交代一声,便与他走出了这碎石作坊。
二人上马后,高观这才开口道:“你把事情想的很容易,可这里毕竟不是军队,更不是边塞的军队。”“况且即便在军队之中,士兵就敢实话实说吗?”
高观反问朱瞻壑,不等他回答又开口道:
“这些工人不管你怎么问他们,他们都不会说出自己的工价仅有十五文这种事。”
“十五文?”朱瞻壑勒马,脸上震惊的同时不由质问道:“既然知道工人的工价只有十五文,那为什么不拿下这厮!”
“怎么拿,有证据吗?”高观继续反问,同时说道:
“你觉得你抓了王安,这群工人会对你感恩戴德?”
“我告诉你,他们不仅不会,反而会怪你毁了他们的生计。”
“为了生计,所以他们每个人都一口咬定王安给他们的工价就是每天四十文,但实际上只有十五文。”
“这虚报而得出的二十五文利润,大头都进了工房王纲的腰包,当然他上面也有人,所以这些钱在他手里走了个过场后,又继续向上送去。”
“陇川铁路每里需要两千吨碎石,三百二十六里就是六十五万二千吨。”
“他们每吨能从朝廷手中得到二十五文,整个陇川铁路工程下来,他们能贪污最少十六万贯。”
“算上其它的手段,他们贪污的钱粮不下二十万贯……”
“那还等什么?”朱瞻壑阴沉着脸,觉得高观有些不作为。
只是面对他的质问,高观却道:“等证据,这十五文的工价是被我收买的几名工人告诉我的,除此之外,他们也告诉了我交易钱粮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