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脆弱无比的红肿耳垂瞬间就渗出了一滴殷红的血珠,蹭过小狗森白锐利的齿间,在绯红的薄唇上逸散开,顿时就玷污了圣洁俊美的面容,平添三分致命的难驯魔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哪怕薄慎是一个没有信息素腺体的beta,在这一刻,他的身体里涌流着的却是充满小狗信息素味道的血液。所以着急得眼睛都快红了的小狗尝到了这个人类身上只属于自己的味道,那种毛毛躁躁难以平复的本能焦虑立时便得到了极大的安抚。他的动作平缓安定了下来。然而,就算小狗并没有再继续胡作非为,薄慎也依然需要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舌尖,才不会发出什么雪上加霜的低吟来刺激失控的小狗。勉强拉回一丝理智的白鸾乌龙望着眼前人类的伤口,对于小狗敏锐的嗅觉而言,过分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就勾着他,轻轻地用漉湿的粗糙舌尖碰了碰伤口。人类的身体顿时一颤。小狗当即好心安抚地把人类往自己的怀里更用力地抱住。“嘤……”被本能支配的小狗连怎么说人话都忘了,只知道舔舔。受伤了,就要舔舔。薄慎完全感觉不到小狗的好心,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肿胀发烫的耳垂都被小狗含在了嘴里舔舔。酥麻强烈的触感直接剥夺了他仅剩的理智。茫然的人类就像幽密深林中隐秘的一汪清湖,硕大的石子猝不及防地砸碎了寂静倒映着天光的湖面,荡开一浪又一浪的波纹。无声激越的浪潮拍过沿岸的水草枯枝,霎时溅起了难言的晶莹涟漪。薄慎愣了好一会儿,才拉扯回自己颠三倒四的理智。就那么几秒的功夫,难受的小狗已经凭本能动了起来。老旧的暖炉发出了更加糟糕的吱嘎声。听起来仿佛随时都能原地散架。人类的眼泪都快溢出来了。可恶!小白不会有泰迪的血统吧?!……木屋外的天光大亮,薄慎的眉头紧皱,眼底微微泛着青,熟睡中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恐怖的场景,呼吸骤然急促,大惊之下猛地睁眼——入目却是一片清晨深林中的安宁寂寥。隔着窗户,他能清楚地看出外面的暴风雪下得没那么大了。薄慎断断续续地缓了两口气。温暖的空气里充斥着不可言说的味道。老旧的木地板上沾满了微白的浑浊痕迹。但他已经接受现实了。然而下一秒,准备爬起来的薄慎的脸色就是一变,他不敢置信地低头,果然看见了飞快精神起来的大只小狗。 薄慎:“……”真不愧是小狗。他不想指责小狗的,可是再这么下去,他怕自己被捕的时候都还在这间小木屋里跟小狗纠缠不清。要正确地教育引导小狗,而不是纵容小狗。薄慎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身后的小狗似乎已经预判了他的动作,顿时抢先一步,害羞地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强压着人,嘤嘤撒娇出声,大尾巴乖巧地摇来摇去。小狗的嘤嘤天然就有一种强冲击性的无辜委屈。本来心底还有点生气的薄慎顿时气就消了一半。小狗知道什么啊?他就算跟小狗生闷气,小狗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但心软的人类这一次还是狠下了心,挣脱了从身后搂着自己蹭蹭的小狗。薄慎用了将近三十分钟,才教会懵懵懂懂的小狗自己帮自己处理这种事。勉强教会小狗之后,他立刻穿好了自己的衣裤,拉拉扯扯整理了好一会儿,勉强遮住身上被小狗没轻没重地弄出来的青紫痕迹,就打算出门装点雪,烧开了凑合喝一口,润润燥得简直要哑了的喉咙,顺便清理一下脏污的衣物。屋外的冷风瞬间扑了薄慎一脸。本来还有点计较昨晚上,他都从小狗的制服里逃出来了,结果还被小狗扑在地上强按着蹭蹭了好一会儿的人类,顿时就不计较了。哪怕他的踝骨手腕都青了,藏在衣裤底下,时不时地抽疼一下,但薄慎还是原谅了小狗。情期是小狗固有的不可控制的天性。小白也不想伤害他的,后面有点清醒了以后,一直都在捉着他身上被弄伤的地方可怜巴巴地给他不停舔舔。想到那个场景的薄慎顿时喉咙发紧,站在雪地里深吸了好几口透心凉的冷气,才勉强收回乱七八糟发散的思维。他跟小狗计较什么呢?薄慎回过神来,抬手拍了拍热热的脸颊。只不过一抬手,他就发现,自己昨天晚上还冻伤得有点严重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好了。特别是摸摸小狗的那只手……怎么感觉皮肤都变得更有光泽了?但这种区别并不明显,薄慎没有多想,继续自己冒着风雪的行动。他先绕了小木屋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后在小木屋底下的杂物堆放缝隙里,找到了一架梯子和一些破破烂烂的古代人理解范围内的生活工具。薄慎连忙架好梯子爬上木屋顶,扫了一点新雪,装在木桶里,提回了屋子。只是他都在外面转了一圈了,小白却还没有结束。无辜的小狗甚至还在他进门的时候,朝着他露出了泪汪汪的可怜求助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