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开口答应,突然想起二爷临走时的交待,当即把话又咽了回去。

    “行行好,给口水吧。”老头喉结滑动的声音,粘腻如蛙鸣。

    刺骨的寒意涌进屋内,我紧靠着火炉,还直打哆嗦。

    不对劲。

    现在才农历九月,不应该这么冷的。

    山风掀起他压低的草帽,露出耳后两撮硬挺的灰毛,在月光下泛起油亮的光泽。

    三鱼共首符牌在掌心发烫。

    眼前的小老头,不像是人。

    就在我亮出符牌的瞬间,老头迅疾往后退出十几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关上门,死命抵住,后背仿佛盖了一层冰,彻骨的冷。

    “小东西,你会后悔的。”声音像两片生绣的刀片在摩擦,山风卷着一团绒毛,从门缝飘进来。

    门板传来一阵刺挠的声响后,便陷入死寂。

    我转过身,贴在门缝上朝外看去。

    老头就站在门口。

    月光把门槛照得雪亮,可那老头的影子却缩成拳头大的一团。

    “刺啦!”

    五道利爪突然穿透门板,距离我的双眼仅有半寸。木屑飞溅中,我看到那只抓透门板的“手”上覆满硬毛。

    指尖血淋淋的,上面还沾着什么动物的内脏。

    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将手中的三鱼共首符牌,狠狠扎了过去。

    门外传来惨叫声,那只“嵌”在门上的手,快速往回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