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哆嗦,跳上自行车后座,车轮转动的瞬间,冷风猛地灌进衣领。

    新鲜?刺激?

    不,更像是亡命之徒的逃亡。

    山路蜿蜒向下,孙大顺竟连刹车都不带,任由自行车在死亡边缘飞驰。

    我死死抓住车座下的铁杆,从头到脚出了一身冷汗。

    山道一侧是峭壁,一侧是深渊。

    孙大顺却像在平地一样,甚至还时不时的松开双手。

    我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从躯体脱壳而出。

    “怕什么?这条路我熟得很,闭着眼都骑!”孙大顺回头冲我咧嘴一笑,黄牙间叼着一根草茎。

    朝阳透过树缝,投下金色的光影。

    我眯起眼,忽见孙大顺的头顶上盘踞着一团青雾。

    这是他的命气。

    二爷说过,人之命气,青者灾劫暗伏。

    难不成孙大顺将有什么大灾大难?

    我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青雾已经不见。

    心中稍安,却怎么也不踏实。

    半个多小时后,自行车停在了用青砖砌成、刷了石灰围墙前。

    “到了,下来吧!”

    孙大顺放下车撑,提起帆布包,拽起我胳膊径直往里走。

    学校比我想象中要破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