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会等我!”
“可她没等!”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他靠在墙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得像是一潭死水。
他已经分不清温雪梨到底是谁。
有时候他把她当成叶诗韵,温柔到极致,说她“受苦了”,说“这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有时候他认出她是温雪梨,对她百般呵护,说“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都记得”。
但更多时候,他的情绪突然崩溃,把她骂成“贱人”、“夺命鬼”、“害死她的女妖精”,说她整容模仿是“对死者的羞辱”。
他会冲她喊“你滚”,又会在深夜把她抱进怀里,一边说“我错了”,一边低声说“别走,别再走了”。
他的疯不是高声喧哗,是悄无声息的撕.裂,是一场不能醒来的执念。
而温雪梨,活在这场撕.裂里,被他分裂的灵魂一遍遍碾压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个。
是“她”,是“你”,还是“那个人”。
她只是知道,他不肯放手,她也不敢离开。
她怕他死,也怕他清醒。
疯的时候他捧她,像捧着一块珍宝。
清醒的时候他扔她,像扔掉一块污秽的破布。
她试图劝自己坚持下去—也许他有一天就真的会好,会真的把她当人看。
可每一次希望,就像浮在水面的一根稻草,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