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洛安有一头黑长直,他总有办法遮住后颈的抓痕,也从未推拒过她的强搂乱抓。
很奇怪吧?
安各知道自己应该在接吻时装作娇弱无力的,这才能更有效地引起一个男人的怜惜与爱意……但她就是忍不住狠狠地伸出爪子,掳走他的后颈,拉拽他的头发。
真正陷入吻的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型食肉动物,而他欣然默许了她捕猎自己。
……安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不够性感”的自我评价,明明,在夜晚也精准拿捏着某个标准刻度尺,在她抓他脖子时轻声说“你弄疼我了”……这样的丈夫迷人极了。
【我甘愿成为你爪下的猎物】,哪个控制欲强盛的人能拒绝这样的暗示?
更何况给出暗示的那个人能单手把她摁在墙上,捧起她像捧起一颗幼苗。
她每一次到最后都会昏头昏脑地失去理智,就是被这近乎无底线的纵容惯出来的。
……太久没有这样接吻过了,安各快忘了这些小毛病。
他们之间的婚姻长达十年,她本该熟稔淡定地对待每个吻,却依旧在被回应时打乱了所有筹划。
他真的回应了她的吻,并非在卧室中穿着睡衣裹着被子,而是在视野宽阔的甲板上,一米外就是碧绿的海。
这绝不是个浪漫的吻,背景没有炫丽的辉光,也看不清彼此的眼睛。
海风有点冷,四周黑黢黢的,安各光着脚被围在一条红格子毛毯里,嘴里还有和那些陌生人应酬时灌来的酒气,她记得他最讨厌酒气。
……但这是个热情的、亲密的、她没体验过的吻。
安各的指甲再次在他颈后抓出白痕。
丈夫慢慢移开她的嘴唇,轻轻说,豹豹,你抓疼我了。
……或许不算“轻轻”吧,他的声音有点哑。
安各抠在他脖子上的手收紧,又放松。
她伴着自己指甲的用力程度调整呼吸,听上去正打算划破他的颈动脉。
“这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