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已批阅大半,但最上面那份来自江南道的密折,她已经反复看了三遍。
春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盏温热的参茶,“主儿,该用午膳了。”
“林晏到江南多久了?”
“回主儿,已有半月。昨日刚收到飞鸽传书,说是在姑苏一带发现了线索。”
“薛太妃的余党……这个林远山,竟能在江南潜伏二十年不露痕迹,必有过人之处。”
春桃欲言又止,“主儿,太医说您需要静养,这些日子太过劳神……”
“薛太妃当年在江南经营多年,林远山是她最得力的门生,精通水战。闻鸿轩在北境截获的密信中提到,薛氏在江南秘密训练水军,如今看来,必是此人手笔。”
赵垣匆匆走进来,“太后,江南急报!”
霍晗柳接过信函,“林晏遇袭受伤……林晏在姑苏城外发现一处秘密船坞,里面停泊着十余艘战船。他正要进一步探查时,遭遇埋伏,随行两名侍卫身亡。”
一阵清脆的童声从窗外传来,打断了霍晗柳的话。
萧承稷兴奋地跑进御书房,“母后!儿臣射中靶心了!”
霍晗柳蹲下身,“稷儿真厉害。”
“陆师傅说,等儿臣十岁时,就能学习骑射了!母后,儿臣刚才听见你们说江南……儿臣能去江南看看吗?”
霍晗柳一怔,“稷儿为何想去江南?”
“陆师傅说江南风景如画,儿臣想看看和书里写的是不是一样。而且儿臣是皇帝,应该了解自己的江山。”
“等稷儿再大些,母后一定带你去。”
待萧承稷跟着汝母去更衣,霍晗柳转向赵垣,“加强宫中戒备,尤其是皇上身边的侍卫。”
“太后是担心……”
“林远山既敢对林晏下手,难保不会对稷儿起歹心。另外,派人去请闻将军入宫。”
赵垣领命而去,春桃小声道,“主儿,闻将军昨日才从北境回来,伤势还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