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秦乔还以为与粱先生的第一次见面,是她高三车祸、回漠市休养的时候。

    那时,她在北城做完手术,转院回漠市中心医院。

    她右腿骨折移位明显,用钢钉进行了内固定,打石膏进行外固定。

    在医院待了接近小一个月,睁开眼睛就是鬼哭狼嚎喊疼,硬生生把双人病房喊成了单人间,也差点儿把整层病患清空。

    最开始是真疼,一边发烧一边挂水,基本上没动静。

    到后来,情况明显好转,能吃能睡。

    喊疼是因为反抗母亲邹韵收走了她的手机,让她专心养病。

    眼见反抗无效!

    邹韵压根儿不来医院了,让秦立岷随便派了个公司后勤看着她,别让她闹出格寻死觅活就成。

    秦乔就像个死小孩,每隔几分钟就问人家后勤姐姐几点了。

    后来人家被问烦,就拒绝和她共处一室,偌大的病房里只剩秦乔一个人。

    此时正值傍晚黄昏,十六楼的视野极好,透过窗子就能看见落日。

    咸蛋黄一样的太阳不刺眼,看久了就把秦乔看饿了。

    她咂了咂嘴,又揉了揉瘪掉的肚子,闭眼大喊:“我饿啦!饭,饭,老娘要用膳!”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站回应的铃声听得清楚,可等了半天就是没有护士来看。

    秦乔气得捶床,“这是病房还是停尸房啊?我是鬼嘛?你们听不见我说话啊!我要投诉,投诉你们无视病人,啊啊啊…”

    “秦三小姐怎么随时随地发脾气?”

    秦乔不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