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池比陆岩想象的要深,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还没到底气就不够用了,折身朝上浮起,跃出水面的一瞬,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只听阿守指着鱼池中心喊:“岩哥,人在那呢。”
陆岩一转头,看到阮凝头顶浮起,又沉下去,他挥开手臂朝她游去。
阮凝闭上眼,完全放弃,人朝池地沉,肺里的空气耗尽,她再次体会到被掐死的滋味。
水朝鼻腔里灌,耳朵里被水压冲击的轰轰响,死亡的感觉让阮凝恐慌、畏惧。
最后一刻,眼泪融进水里,她懦弱了。
死亡,比她想象的还可怕。
尤其是当你独自面对,人是那么渺小、脆弱,不堪一击。
水冲进肺里,她呛了口,喉咙里是带着鱼腥味的泥沙,她干呕,越呕灌进去的水越多,人胡乱的到处抓来抓去,脚踩到池底,池底是沉积多年的淤泥,一脚踩进去,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窒息、死亡、大脑一片空白……
脑子里有人喊她:“丫头——”
阮凝猛地症开眼,看头顶的水面,光影若隐若现,她咬牙脚下一蹬。
“……”
脚被渔网缠住了,她弯腰去拉,口鼻冒出大量的气泡,渔网越拉越紧,有人从头上游过,阮凝一抬头,向上伸手抓,人却朝上浮去。
最后一丝空气耗尽,阮凝失去意识,人沉在水底……
陆岩第三次潜入水底才发现阮凝,一把勾住她肩膀,将人朝水面托,结果没拉起来。
他潜到水底,拉了拉她的脚,发现渔网,从腰上抽出匕首,在水下吃力的割断。
等陆岩将人托到水面时,他筋疲力尽,对着阿守骂了句:“你他妈倒是帮我把啊!”
阿守急忙接过人,将阮凝平放在地上,此时人已经失去意识,人瘫软无力,毫无生气。
陆岩双手撑地,跪在阮凝身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滴着水,将身下的地面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