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从修罗场里解脱的了。

    那凤眸之下的妥协她并未看不出分毫。

    尤记得第一次见到沈煜的时候,他虽对她不喜,也端的是明澈清亮,肆意洒脱。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熠熠生辉的眸子总是含了水雾,在与她每次对视上时,藏尽情绪,只给她一抹最纯净干净的笑。

    也记得那最初总是山海不惊的祁夜,一次次将偏爱和温柔碾碎了给她。

    她并非是颗石头。

    相反的,她很敏感。

    敏感的知道他们对她的态度转变,敏感的察觉到他们注视在她身上的视线逐渐灼热。

    在联盟的时候,她每日都想着逃命,想着变强,虽然意识到了这些,但也全当镜中一梦。

    所以地下交易城那一次她并非记不得苍凛的邀约,小猫将他的精神体咬坏后她也满心愧疚,可她疲于奔命,近乎偏执的选择忽视他的存在。

    忽视他们每一个人,将温柔当作利刃。

    但是现在,他们竟然找上来,说一切都被揭开了,纪可被禁锢了。

    ……戏剧的那么不真实。

    一切都好了么。

    真的都好了么。

    “在想什么?”

    属于池彻的气息压了过来:

    “愁眉苦脸的,不休息会吗?”

    迟晚垂眸:“倒是没那么困了。”

    被修罗场吓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