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手撑着案台,眼睛盯着容器内沸腾的熟褐色液体,微微摇头,“那家伙正四处拉拢合伙人,准备开公司东山再起,他本人昨晚在应酬,近来账上也没有资金支付,他指使的可能性不大。”
这下,欧阳妤攸更困惑了,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跟自己有深仇大恨。
季临川见她脸色凝重,调侃道:“老子可救了你一条小命,不打算磕头谢恩?”
她把他手里的杯子夺下,“伤还没好,少喝这个。”
“尽是歪理。”他又拿了回来,倒上过滤好的咖啡,自顾自吹着气。
季临川手机响了几声,他按掉没接,欧阳妤攸坐在地毯上,面前有个小艾交给她的小筐,手指灵活地剥着青豆,再转手丢到另一个瓷盘里去。
她看见那个电话是婆婆打来的,问他,“一时半会不能露面,你到底找的什么理由搪塞?”
季临川神情自若地抿着咖啡,解她疑惑,“听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说海南有座寺庙,香火旺盛,尤其是那儿的送子观音,特别灵验。”
嗯……?
欧阳妤攸漫不经心的剥豆子,还在等他说完下半句。
季临川见她这反射弧有点长,干脆说道,“所以我临时起意,当休假了,带你去了一趟,看能不能给她老人家求个孙子。”
她的手一停,换作以前,一把青豆早扔他脸上了!
可现在,念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也就没计较,只说道,“你信口胡诌,不怕她过两天就会察觉,来这里一抓一个准。”
季临川叹息,“所以,只能带个小宝贝回去哄哄她了。”
……
隔两天,欧阳妤攸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生家那幢房子隐匿在半山腰的密林中,从山坡到那房子,隔着两道黑色锻铁的大门。
车子绕过房前的喷水池,季临川缓缓停车。
一进门,望见阿生家的那位,顶级奢侈品牌TKS的老板,尚奕君,坐在落地窗前的缎面沙发上,正拿着醒酒器,姿势优雅地倒着红酒。
见季临川到了,他端着高脚杯走来,“穆仑酒庄刚送来的,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