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从下车走向大门的距离,枝头就长出了新的叶子,花也从无到有,从骨朵到怒放,最后凋零,果子掉滚到孟歧川脚边,融入地面就消失不见了。
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对孟歧川吩咐:“把门打开些。”
她连忙将双开的红色木门拉开。
那人进去后,回头看了她一眼,驻步问:“你这脸怎么回事?”
孟歧川被问得愣住。
那人大概二十六七的样子,穿着广袖大袍,领口层层叠叠,黑锦缎下面翻飞的赤红色袍角外,大概还有四五层,穿得这么厚,却还是看上去瘦而挺拔。腰上的腰带足有四指多宽,另外又有一根指头粗的金线编织绳系在中间,却不显得臃肿,反而格外单薄。两块压袍角用的翠玉,一左一右挂在腰间,坠在身前。
少年看到青年,连忙跑上来:“高先生,婆婆病了。”
那青年皱眉,不再纠结于孟歧川脸的问题,吩咐她:“到易森那里拿药。”又看了孟歧川好几眼之后,在同行者的催促下,才不再理会她,带着那群在人浩浩荡荡地从东面回廊的楼梯,往上去了。
“谁是易森?”孟歧川在后面喊。
高先生没回头,抬手指指二楼的方向。
孟歧川的眼睛就是在二楼那个房间里弄好的。
孟歧川让少年在门口等,转身跑回楼上去。敲门,“易森!易森?!”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
“陈婆婆病了。”孟歧川高声说。
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一会儿门被大力拉开,里面的人将几个瓶子塞到她手里,又将门“砰”地摔上。
孟歧川拿着这些东西下去时,高先生那群人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她抬头向上层看,交错的楼梯与回廊里半个人影也没有。
少年接过药,“麻烦小先生了。”
孟歧川原本是想纠正,但话到嘴边又算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或者压根就没有名字。
“你知道这药要怎么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