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些人真的是拜石会的党羽,这边有两位地方官坐镇,明面上他们也会底气不足。
可不是所有的人,胆子都和张捕快那样大。况且只要他们还没真正参与谋反,就还算是有后路,自然也会有人因此犹犹豫豫。
心口的闷痛让沈静水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再加上有些沙哑的声音让整句话显得更像是命令一般。
凌大人不知他受伤,以为是在质疑自己的本事,当即再无法忍受,“我乃是江南一代的父母官,沈公子如何能担保我带出来的这些护卫性命无虞?”
这话不仅突出了自己的官职,又点名了沈静水目前的身份,还扣上了一顶罔顾人命的大帽子,说的那叫一个妙。
阳元白再傻也听出来不对味了,连忙说道,“凌大人,你莫要动气。我这妹夫素来便是这种性格。”
“倘若不直接围困县衙救人,等到他们整装待发,我们只会更为被动。”嵇庆却对沈静水的话十分赞同。
凌大人没想到自己的下属居然也反水了,于是态度更加强硬,“此事兹事体大,让这些护卫因冒然行动而丧命,我于心何忍?”
“凌大人现在有什么打算?”许绿竹拼命告诫自己现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
凌大人或许是听见了自己想听的话,这才神色稍霁.“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探清那伙人的底细,再做打算。”
许绿竹看见沈静水明显苍白起来的脸色,又联想到卓雪松死时的惨状,忍不住一阵着急。
“如果他们迟迟未动,我们难道得一直干等下去吗?”嵇庆皱眉,牵动了面部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站起来就想去拽凌大人的衣领,阳元白伸手想拦他。
“俞奉千辛万苦将书信送出去,元白兄对你寄予厚望,而你却只是轻松地说了一句再做打算?”嵇庆可不管这些,忍着身上的不适,直接给了凌大人一拳,又转头对着阳元白骂道,“如果俞奉出了什么意外,你我朋友就此别过!”
阳元白自知理亏,无法辩驳。反倒是凌大人不依不饶地捂住自己被打伤的部位说道,“俞奉此举为的是予南的百姓,乃是大义,公子何必与阳大人过不去。”
“凌大人。”阳元白总觉得凌大人这话带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同他往日截然不同,看着十分陌生。
许绿竹也十分奇怪,如此能装腔作势的人,为何现在会露出些端倪。就听见沈静水凑到自己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他心有邪念,被妖丹的死气影响,便再装不下去了。”
许绿竹当即故作高深的点点头,顺便去撇凌大人的反应。
“沈先生和沈夫人感情可真好。”果真,凌大人开口又膈应了两个人。阳元白再次对他的言论感到疑惑。
“刚刚家夫和我说,这城靠近黑水,有些特别的商队会路过也实属正常。”许绿竹张口就来,完全看不出半分假话。
沈静水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