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皑不知道上班第一天还要遭受多少惊吓,一出办公区大门就对季青急头白脸道:“你干嘛说最后那句话?刚才不是谈得好好的吗?”
他早就忘了季青是他的上司,连最基本的敬语都抛到脑后。
季青却轻松道:“为什么不说,我们来这就是为了说那句话。”
白原皑皱眉道:“就算你和高盼山有仇,你也不能公报私仇!会担重责的!你要是搞砸了蔡行长的任务,就不用在这行里待了!”
“不说那句话才是搞砸任务。”季青道,“高盼山不会处理排污的,那只是赶我们走的托辞。我们前面聊的都是没用的废话,只有最后那句真正有用。”
白原皑一愣,忙问:“为什么?”
“高盼山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有人兜底,千江集团怎么样他都不急。我们不怕他狗急跳墙,只怕他装死。所以必须扎他一针,他动起来,我们才有机会。”想到高盼山最后的表情,季青不禁微笑道,“而且这是个只有我能完成的任务。高盼山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所以怕我跟他鱼死网破。”
“他、他对你做过什么?”白原皑磕巴道。
“也没什么,一些迫害罢了。”
二人走出办公大楼,白原皑率先走向来时的路,准备原路返回翻墙出去。
“白小三。”季青无奈地叫住他,“现在可以走大门了。”
安一峰正在办公室办公,一旁的电话忽然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接起电话道:“我是安一峰,请讲。”
「峰哥!你还得帮我一把!」电话另一端是语气焦急的高盼山。
安一峰意外道:“贷款的事,不是十拿九稳了?又怎么了。”
「那个姓季的!跳楼的那个季文进你还记得吗?他儿子不知怎么跑到银行去了,现在还当上总行长助理了!倒霉催的,千江的贷款项目落到他手里了!」
“这样啊……”
「这兔羔子刚才杀到我办公室里来了!他用排污的事威胁我,让我把化工和矿业公司全分割出去破产清算他才给我批贷款!他这是要公报私仇,他要把我和千江集团大卸八块了他呀!!!」
安一峰面上一乐,嘴上却严肃道:“小山啊,你先冷静一下,把情况仔细说明白。你说他公报私仇,你跟他能有什么私仇?”
「啊这、这都是误会!他当年在千江干过两年,还跟曼丫头处过朋友。我以为他想当我女婿,就严格要求了他一下。结果他误会了,以为我那是针对他,就跟我结仇了……但这都不重要!」高盼山语气闪烁道,「那小子临走前还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他跟我飚上劲了!峰哥,这些毛头小子办事不知轻重。他要是真违抗组织,跟我同归于尽,千江的五万职工怎么办呐!你得帮帮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