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昌县令王宾。”
“矿监廖大德。”
“广昌守备韩啸。”
“见过宣威将军!”三人向云昭见礼,两人抱拳躬身,一人却是啪地行了一个军礼。
“哦,你就是王宾?”云昭摆摆手,在衣襟之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腥,看着王宾问道。
“正是下官。”王宾小心翼翼地道。
“八月十王,你去了兴灵?”云昭冷不丁地问道。
王宾脸上顿时冒出了冷汗,王好古投靠蒙人,已经是大越朝廷的钦犯,而眼前的这位宣威将军却在安庆拼死抵抗蒙军,显然是忠于朝廷的,自己去兴灵,在此人眼中,说不定便是叛贼一伙。
心头发颤,膝盖却是软了,卟嗵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的廖大德也慌了,去兴灵,可是也有他一份儿,倒是韩啸,那时以驻防为理由没有去,此时便心安理得地站在那里,一别义盖云天的模样。
“回禀将军,王贼势大,声言如果过时不去,便要大兵前来讨伐,王宾实出无奈。为了地方免受兵灾涂炭,不得已而为之,其心下官心中一向心怀大越,愿为大越鞠躬尽瘁。只是可怜百姓,才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将军明察。”
云昭不耐烦地摆摆手。“起来吧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我不是王好古,你说得也有几份道理,嗯,这一次高贼前来,你们广昌没有出兵与之呼应,可见心中还是有几份天良的,这一切便暂且揭过,不过王县令。我也实话说在前头,至于以后怎么样,还得以观后效,你明白么?”
“下官明白,明白。下官一定尽心竭力为将军效力。”
“不是为我效力,而是为大越效力!”云昭斥道:“我安庆边军千辛万苦地才从安庆到了这里,可不是为了你向我效力,而是要抗击蒙军。消灭叛军,使益州免于落入贼人之手,这一切,你可得明白。”
“下官明白,将军忠义无双。在安庆勇抗蒙军,英勇事迹是传遍大越四方啊,便连田里百姓也知道我大越出了一个了不起的数百年来最为年轻的四品将军啊!”王宾心头一松,阿谀奉承之词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说得云昭都有些脸红了。这个四品将军来得有些蹊跷,到现在云昭还没有弄明白这里面的关窍呢!
“好啦好听,不说这些啦,说点实际的吧,广昌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捡重点简要地说一下。”
“是,是,是!”王宾连连点头,这些所谓的重点他在兴灵已经说过一次,这一回倒是驾轻就熟,说得流利无比。
“广昌全县约有人丁二十万,其中一半人务农,另外一半人却是靠着广昌的铁矿为生,大多数是矿工或者在冶炼作坊作事,广昌粮食勉强能够做到自给自足,主要是靠铁谋生,除了两家官办大型冶炼厂外,还有十家官办军械作坊,生产大越军队的制式武器,刀,枪,箭头等,另有上百家私人兵器作坊,他们产量小,主要是量身定做。”
“哦,那规模还不小嘛!”云昭点点头,“冶炼作坊一年能出多少毛铁,多少精铁?”
“回禀将军,两家治炼作坊一年能产毛铁百万余斤,精铁约二十万斤。”王宾赶紧道。
毛铁百万斤,精铁二十万斤,云昭听得是心花怒发,心想这一次自己可真是发财了,想想以前的窘迫,战场之上连断刀断枪都得收回去加炉,这一次有了这么多的精铁,自己手下可要发了,看着战场之上士兵身上破破乱乱的甲衣,心道弟兄们,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让你们穿上簇新的甲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