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沉默地看着一群人分成两拨。
他们一行人中,戎放几人是来查探情况的,他是来找解药的,双方目标还能算一致,可这个冯辉耀……
张泽皱着眉瞟过一眼。
这几天的功夫足够他看出来,丐帮和其他几派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多好,若即若离,对幽冥的事亦没有特别上心或担忧,和其他几人表现出的热切相比,给他一种冷眼看戏的感觉。
这人就像潜藏在队伍里的祸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但愿,是他想多了。
张泽垂下眼帘,微侧了头,悄悄看着天乙翻身上马,安稳地坐在马上,他坐正身体,驱马跟在戎放他们后面往回走。
他知道,天乙就算失了内力,那也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纸娃娃,身上的功夫还在,收拾二三流的江湖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这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
以天乙的性子,他如果光明正大的关心,只会换来“我没事,多谢主人关心”的推辞。不想让天乙为难,于是连关心都只敢偷偷摸摸的来。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泽再放慢一点马速,和天乙并排慢慢赶路。
感知到主人移开了视线,天乙微微放松紧握在手中的缰绳,有些无奈——主人对他似乎太过小心,时时看顾,却不曾明说,于是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难得地在心里期待着此行能快些找来解药,也能让主人早些放心。
等他们重新入城,早已是深夜,本就关门的客栈连盏灯都没亮,黑漆漆一片。
戎放强行敲开紧闭的房门,亮明身份,又砸了不少银子出去,好歹让店家松口,给他们安排了几间客房。
县城只是个小地方,没有医馆,只有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
好在他们此行准备充足,身上都带着治疗外伤的金创药。
路晓玉和秋安兰为避嫌先行离开,戎放解去秦讯的衣袍,正欲动手处理伤口,目光不经意落在他的胸口,手上一滞,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戎少侠?”
打下手的张泽发现不对,凑过去一看。
秦讯胸膛正中央印着一个手印,正中青紫发黑,边缘一圈泛红,伤处的皮肤微微鼓涨破皮,丝丝缕缕向外渗着血,看起来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