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跪伏于地,虽然没有抬头,但却能够感受到扶苏的灼热视线,心中跳得更快,忍不住嘀咕道,那个狗日的军师果然是想害了自己报仇。
就在刘季浑身是汗,快要虚脱的时候,扶苏终于发话了,“你就是那个太行山里的刘季?”
虽然语气听不出什么,但对方没有一上来就命人把自己拖出去,就说明这生意有得谈。
刘季稳了稳动摇不定的心神,“正是小人。当日被太子撵得没法子,只好跑到了赵国来了。”
扶苏一听就笑了,“你这个盗王怎么抛却自己的子民不要了?”
刘季跟着呵呵干笑两声,连忙解释道:“咱们本就都是穷苦出身,只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都钻到山里想要讨一份活路。我等早就盼望能够成为昭人了!”
若说之前还只是因为对方在“历史”上的名气才得以让扶苏多看一眼,那么这句有些急智的回话,就让扶苏有些真的感兴趣了。
看来无论是什么时代,能够混出头的,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你倒是会说话。”扶苏笑了笑,没有继续揪着对方的过往不放,不过却也没有相信对方所说的“早就盼望当昭人”的话。
要真那么盼望,在太行山上时就可以投靠了,而且两国离得也不远,这伙贼众翻个山越个岭想必也不是难事。
如今来投靠,无非就是因为大昭已经大军压境,他们明白自己已经无处可跑了,倒不如提前带着投名状来归降。
“白焯说,你有把握领着我军一举攻破晋阳。”这就是对方用以获得扶苏“不计前嫌”的投名状,也是扶苏见对方这一面的原因,“但一定要亲眼见到我才会说。如今我也到了,你可愿意说了吗?”
“愿意,愿意。”刘季仍然跪趴在地上,点头如捣蒜。
然而还没等他说,扶苏就先挥了挥鞭子,“你先起来再说话。”
虽然身居高位,但扶苏从来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行跪拜之礼,这种用作践别人尊严来体现尊贵的行为,在他看来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喜欢。
刘季答应了一声,慢慢爬了起来,再次向扶苏行了一礼,“多谢太子。”
随意地“嗯”了一声,扶苏示意给刘季一匹马,让他跟上自己。
军队还在行进当中,预设的扎营地还在前方很远,对方也是在被白焯的斥候抓住之后才被人带来的。
“说吧。”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