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
沈初酒到时,战承恰好也在,方才战潇说军机处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战承转身便来到寿康宫请安,名为请安,实为查探冯太后的身体状况。
沈初酒端着小米粥坐到冯太后身旁:“听御膳房的下人说,太后已经多日未曾好好用膳了,先吃些小米粥暖暖胃吧。”
要说这小米粥在宫里也很常见,可是在冯太后的眼里,沈初酒手中的小米粥就是同旁人送来的不一样,她没几口就吃完了,还一个劲儿的说好吃。
沈初酒笑说:“太后娘娘多日没好好用膳,自然觉得什么都好吃。”
窦生扶着冯太后坐起来,冯太后拍了拍沈初酒的手,慈眉善目的说了声:“哀家身边的人要是有你这样会哄人,哀家哪有心烦的时候。”
这话在战承听来,就是在内涵他,说他不会哄人,还让冯太后心烦。战承只得将怒气压下去,左不过是他进门后问了声“祖母今日身子如何了”,明明就是句关心的话,怎么就让她糟心了?
战承强笑道:“孙儿瞧着祖母的气色比方才好了些呢,还是皇婶厉害,堪比扁鹊在世。”
冯太后见不得长孙家的人,连带着不喜欢这个孙子,“承儿,你和妍儿成婚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让哀家抱个重孙呢?”
战承讪讪,老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依然笑道:“三哥都有两个妃子在府里了,不是也不着急要孩子吗?”
“钰儿整日忙着帮哀家治国理政,着实没时间,真是苦了那孩子了。”冯太后象征性的叹了口气。
战承觉得自己又被内涵到了,大渊的朝政都在战潇的手里,战钰一天比他都闲,还好有意思说战钰苦,这个老东西真是在变着法儿说他不思进取,“祖母说的是,孙儿应该多向三哥学习才是。”战承说完这句话便行礼退下了。
冯太后看着战承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还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话,可真是有本事,长孙家的羽翼未免也太丰满了。
冯太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前有战潇后有战承,真是让她这个老婆子糟心的很。她抬手示意沈初酒下去,又命窦生将谢懿请来。当初冯太后让谢懿去南羽国就是想看南羽国的虚实,顺带将南羽国那边的海上经济发展到大渊来,没想到竟然碰到了战潇,她得好好问问战潇在南羽国的事情,能这么高调回来,在南羽国定然是站稳脚跟了。
沈初酒回府这几日都在忙着整理从江南带回来的书籍画卷,战潇回来时,沈初酒已经将古籍放在了书房,博古架上每个格子都摆的整整齐齐的,将同一类的书放在一起,方便使用。
战潇站在书房门口看了眼里面,又让姚轻将沈初酒唤来。沈初酒原本在小厨房忙着今日晚膳,因着战潇叫她,她连忙放下手头的事走进书房。
“殿下,我不是故意想进你的书房的,就想的这些书比较重要,所以才放进来的。”沈初酒一进门就连忙解释,她只进过书房一次,还是战潇在的时候来的,这次她这么唐突,战潇难免生气。
战潇站在书桌前拍了拍桌案,沈初酒上前后,他道:“本王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不能知道的,书房也一样。”
沈初酒神情略带惊讶,“殿下这是同意我进书房了?”
战潇不置可否,夫妻二人本该坦诚相待。他拿出残破的画卷,道:“叫你来是让你补画的,你以为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