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两角,又各有两个护卫静默值守。
这四人木桩一般直挺挺的站了,只双目锐利又警醒,看的人后脊发寒。
这是周恒瑞派来保护师攸宁的人,漠北铁骑精锐之中的精锐。
芳若是孙夏氏的贴身大丫头,以前在夏府的时候,也是横着走的人物。
她跟随孙夏氏,高门贵邸更是去过的不少。
可是眼下这比起世家富贵来堪算简陋的驿站院子,却让芳若不自觉的紧张。
“夫人,那不是太守府的钱”她压低了的声音带着惊讶。
院子西侧,脸上顶着巴掌印跪在大太阳底下的,正是先头被崔嬷嬷赶出来的大钱氏。
“闭嘴,丢人现眼!”孙夏氏低斥道“才几月不见,倒是长本事了!”
她陪公婆出京之前回过娘家夏府,那时候夏滢萱在母亲面前还透明人似的。
如今看来,竟是个内里藏奸的货色不成?
芳若当然知道孙夏氏后半句说的是谁,低着头不敢言声。
孙夏氏憋着一口气,掀开挡薄纱的帘子,漫步绕过屏风。
她往厅堂上坐着的人那里一瞧,似欢喜样但眼中却没有笑意“果真是滢萱丫头在此,怎地也不来寻姑母说话?若不是我听了信儿,这次咱们倒要错过去了。”
芳若跟在后头,一眼扫到厅堂里师攸宁身边丫鬟婆子好几个,比院子里的气氛还严肃,谨慎的低下头。
以前的大小姐,身边最多的时候也只春萍和夏草两人跟着,哪里有如今众星拱月的体面。
她不比夫人是主子,此刻哪里敢冒尖。
寻你说话?
师攸宁心头一晒,寻过去被数落还是被立规矩?
再说了,她一个被护送着嫁人的人,中途跑出去会亲友,和新娘子半路下花轿有什么区别,怕不是要被旁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