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辞行道:“恐行程临时有变,故提前来吊唁,便不过多打扰了。”
“去为陆师兄取把伞来。”
祁雨滢点了一下头,边吩咐一旁的仆人,边送陆北曜至门口。
伞还未到,两人站在廊下等待。
衣襟便被大雨带起四溅的水花浸润,潮潮呼呼的黏在身上。
大雨哗哗啦啦,瞧着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下来,也不知卿玥是否还坐在崖边?有没有躲雨?雨下得这般突然,即便躲,估计也湿透了吧。
听风小筑已经不安全,方才已通知了姚璐,重新安排了住所,也不知卿玥能不能找到?
祁雨滢咬着唇,手指绞着衣襟,心中犹豫了半晌,突然开口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什么?”思绪纷飞的陆北曜一时茫然。
祁雨滢抬眼看着陆北曜,道:“兄长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他也只是迫不得已。”
修仙大家族中传出些桃色新闻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因为情债而殒命的大家主,古往今来,祁雨江可谓是头一个,这便少不得要让人津津乐道一番。
舆论正如云汜所想的一样,无人再记得少年英杰祁雨江,师承太清真人,力压一众叔伯,平定祁家三年内乱,保一方安定。
只记得一大家主祁雨江,身消道陨于一抹鲜红的石榴裙下。
让云汜没有想到的是,在未来的很多年里,她和祁雨江的故事被编成了小曲,传唱于大江南北,更有多个不同的版本。
有赞其为女中豪杰,杀伐果敢,怒斩负心汉;也有斥其为小肚鸡肠的悍妇,蛮横无理,得不到便要毁掉。
这些都是后话了。
一直敬爱的兄长死后遭人议论,祁雨滢是有口难言,也找不到可言之人。
见到陆北曜,她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至少他不要误会。
祁雨滢道:“五年前,外祖生辰将至,母亲便带着我与兄长前往祝贺,途中骤然听闻父亲身陨的噩耗,我们当即打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