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越指尖微颤,连忙将凌以整个一团裹住,然后他踢掉了鞋子、爬上床,从后面隔着被子将凌以揽进怀中。
凌以一开始害怕地用力挣扎,小声地呜咽着,不断地喊着“阿弈”,之后大约被身后的温暖和不容拒绝的力道安抚,缓缓地陷入了梦乡。
安静的深夜里,封越听清楚了——
凌以说,阿弈,我好难受,我好想你。
凌以说,阿弈,我快熬不下去了。
最后的最后,哭累了的凌以茫然地砸了砸嘴。
轻声道:“我们不吵了好不好,阿弈,我们回家吧。”
怀里的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封越却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的眼前好像有一大片迷雾森林,他茫然地在里面走、走了很久很久。最终照亮他的一片光明里,却布满了食人的鳄鱼和密密麻麻的荆棘。
缓缓地将手臂收紧,封越低头吻去凌以腮上的泪痕。
第二天一早,苏墨北起得很早,他先到厨房同做饭的阿姨问好,而后一边吃早餐一边想BP。结果跑步结束的Xword回来,一见到他就两眼放光、十分八婆地分享了“昨夜见闻”。
马应龙?
苏墨北微微皱了皱眉,对Xword这份八卦嗤之以,抽起纸巾擦了擦嘴,MTC主队的队长冲Xword点点头:“您慢吃,我看看教练去。”
Xword恼火地丢了他一个大白眼。
苏墨北的脚步声很轻,他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应,他便自作主张地推开了门。
结果就是同从床上坐起来、满面尴尬的封越看了个对眼,苏墨北压抑地低呼一声,而后迅速捂住了嘴巴后退。封越“嘶”了一声,挠挠头利落地翻身,一边儿替凌以掖好被子、一边儿推着苏墨北出去。
清晨的MTC基地阳台,苏墨北皱眉看着面前十九岁的小孩。封越红着脸,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个大概——什么他留下照顾教练、教练踢被子、他没办法只能上床云云。
这番话落在本身就是个GAY、还与解说一哥李珩在一起的苏墨北眼里,就是欲盖弥彰。凌以颈侧新鲜的吻痕苏墨北不是没有看见,只是出于对教练的尊重、他便什么都没有讲。
哪想、教练高烧成那样。
可怜Xword还以为客厅垃圾桶里的马应龙当真是用来治痔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