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院子,她才小声问:“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去知青点找你?”
孟寻洲挠挠头:“我怕你多想。”
“你瞒着我,我才更会多想。”徐应怜叹了口气,“寻洲,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孟寻洲沉默片刻,重重点头:“以后不会了。”
“手怎么这么凉?”孟寻洲捏了捏妻子的手指,停下脚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徐应怜拢了拢衣领,闻到衣服上熟悉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
这是她每天搓洗、每天晾晒的味道,却在这一刻让她鼻子发酸。
“寻洲,”她声音有些哑,“你真的只是去谈工作吗?”
孟寻洲叹了口气,拉着她在路边的石碾上坐下。
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分明,浓眉下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盛满了认真。
“是谈工作,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徐秀也在。”他抓了抓后脑勺,这个习惯性动作让徐应怜想起他每次做错事时的模样,“我怕你听了不高兴,结果反倒让你更生气。”
徐应怜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轻声道:“村里那些闲话,你都听说了吗?”
“听说了。”孟寻洲的声音沉了下来,“今早去大队部,王婶拉着我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被我顶回去了。”
他顿了顿,“应怜,咱们过咱们的日子,管别人说什么?”
“可他们说徐秀——”
“徐秀跟我有什么关系?”
孟寻洲突然提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低,“我娶的是你,徐应怜。别人再好,跟我孟寻洲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像一块热炭,熨帖了徐应怜心里最酸涩的角落。
她抬头,看见丈夫眼中闪烁的坚定,突然觉得那些流言蜚语都不重要了。
“那白酒是怎么回事?”她还是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