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缓步前行,靴底踏过渐渐漫开的血泊。
他目不斜视,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闲庭信步。
一个醉醺醺的水匪突然翻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未看清来人,就被身后的护卫一刀捅穿心窝。
浪里蛟趴在主桌上,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酒渍。
萧砚舟在他面前站定,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醒醒。"
浪里蛟咂了咂嘴,嘟囔着翻了个身。
萧砚舟眼中寒光一闪,身旁的石头立刻会意,抓起桌上的酒坛,照着浪里蛟的脑袋狠狠砸下。
"砰!"
陶片四溅,酒水混着血水顺着浪里蛟的胖脸往下淌。
他猛地跳起来,刚要破口大骂,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聚义厅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鲜血已经漫到了他的靴底。
十多个黑衣人手持滴血的钢刀,将他团团围住。
而站在他面前的青衣少年,正用一方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你..."浪里蛟的胖脸瞬间惨白,酒意全消,"你是..."
萧砚舟负手而立,月光下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泛着冷光,"是你截了我的浮光锦?"
浪里蛟浑身抖如筛糠,酒意早吓醒了大半:"大、大侠饶命!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啊!"
"货呢?"
"当、当天就被运走了!根本没回水寨!"浪里蛟哭丧着脸,"小的连匹布都没摸着啊!"
萧砚舟眸光一沉:"你怎知货运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