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妈妈连忙应了,回去禀报崔夫人。
沉欢眼尖的发现余道士走的时候的腰带上的钱包鼓鼓囊囊的。
她羡慕嫉妒恨,神棍的钱,太好挣了。
她上辈子为什么生个孩子就死了?能活久一点,这辈子至少可以未卜先知啊。
唉,可气。
平妈妈送走了余道士,又在世子院查看世子无恙,这才回了侯府正院。
崔夫人先到,大丫鬟芙蓉先进门,将榻上的翡翠绿织寿桃纹靠垫给崔夫人摆好,又端来黑檀木的小炕几,这才掀开帘子,伏侍崔夫人进来。
崔夫人斜斜靠在榻上,另一个大丫鬟则早带着小丫鬟伺候她净手,擦拭。擦拭完毕,海棠则奉着小茶盘过来,里面一盏天青色汝窑莲花杯,沏着今年开春的新茶。
“刘姨娘如何?”
芙蓉忙回道,“管事媳妇已经过来回了话,说是梅太医看过了,应是无碍。”
崔夫人没有说话,房间一时间鸦雀无声,芙蓉和海棠均不敢言。
正静默得可怕,听见门外丫头通传,“平妈妈回来了。”
“进来吧。”崔夫人挥手,芙蓉下去了,海棠留下近身伺候。
崔夫人不言不语,平妈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事,只心疼得紧。“姑娘,别说我老婆子多嘴,既是如此,当初又为何同意妾室进门。这一个一个不是给您添堵吗?”
崔夫人空白的表情,慢慢浮出一丝讥讽,“昌海侯府子嗣单薄,我已无法再育子嗣,如果容嗣再有三长两短,夫君岂不是后继无人?”入府多年,这满城的议论中,最多的也就是她这主母苛待庶子庶女,以至夭折。
“那猫儿狗儿不可再放。”崔夫人盖上茶盏,心中郁气盘结,久久不散。
平妈妈不服,还待辩解,忽听到门外丫鬟急声禀道:“夫人,老爷来了。”
崔夫人起身相迎,侯爷宋明就已经走到门边了。
平妈妈和海棠连忙退下,轻轻掩上门,让两人好好说话。近来时间,因刘姨娘有喜,侯爷难免会多照顾孕有子嗣的一方,已有段时间不到正房。不过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却是必要过来的,只是不知今日怎的忽然就来了。
过来不过一刻钟,房门“砰”的一声竟被踢开,宋明满脸怒容,拂袖而立。他人至中年,又身居高位,气势自然巍峨噬人,一双狭长眼睛泛着冷意,扫过门前战战兢兢侍立一排的丫鬟。